比特幣:《關于虛擬幣的一切》S1E1：比特幣對沖一切？

· 本期嘉賓?·

Alex Yang，北大數學系學霸，美國西北大學數學博士，現任VSYS首席執行官

15年前在高頻交易界的耶路撒冷——Jump Trading做量化工程師；后來在野村證券和UBS投行的衍生品模型交易臺做了十多年交易。幾年前，義無反顧地扎進幣圈，開始了虛擬世界的精彩冒險。他創辦了FundV，香港最早專注于區塊鏈的基金之一；在TMT行業投資了超過30家企業，包括兩家獨角獸。

01

比特幣會永遠存在嗎？

楊博士：這是個很哲學的問題。

首先，世界上沒有一個東西絕對、永遠存在，宇宙也有生命周期——現在已經137億年。所以這個問題不如換個角度：比特幣會不會一直這么火熱？

目前全球貨幣超發，流動性泛濫的情況下，比特幣的確抓了很多眼球——首先是因為它的價格表現。“三根大陽線改變人生觀”，比特幣的價格這些年里就像一支穿云箭，今年年初到現在也翻了一倍以上，于是我們看到更多人加入。

另外，很多人稱之為web 3.0，它的確也是價值互聯網的一個杰出代表，正在扮演一個重要角色——從這個角度看，在可預見的未來它會繼續存在。因為它已經變成了一個“現象”，且還在一個上升期。

所以短時間內不會消失。

小跑：也就是說比特幣從出生到現在十幾年，它已經變成了世界上的一個“存在”、一件“事”。可能等爺爺奶奶和老人家們都可以隨口叫出這個名字，它就正式在地球上站穩腳跟了？

楊博士：當一件事，你不覺得“是個事兒”的時候，它就真的無處不在了。比如冰箱，我們對它的認知就是廚房必備，沒有冰箱，廚房可能就不一樣了，吃不了新鮮美食。大部分使用冰箱的人，不用懂得制冷技術，只要用好它就行了。

同理，我們已經過了要去深究比特幣原理是什么的階段，現在到了研究該怎么用好這個新工具、如何在社會、在人類的發展中找到它應有的位置。十幾年來，它的安全性已經得到驗證，雖然依然被用在很多不好的應用場景，但到現在我們已經看到比特幣ETF、信托、很多上市公司買入、很多國家和地區也開始有相關牌照——它其實已經算正式登入大雅之堂，雖然還是有一層神秘面紗。

“存在即合理”的討論已經結束，現在應該研究怎么用好它。

02

三協會發布《關于再次規范數字藏品健康發展的自律要求》:金色財經報道，中國移動通信聯合會元宇宙產業委員會聯合中國通信工業協會區塊鏈專業委員會、中關村大數據產業聯盟元宇宙智庫委員會發布《關于再次規范數字藏品健康發展的自律要求》，再次呼吁行業自律并對本機構委員單位提出規范要求，在未經許可情況下，不為數字藏品提供集中交易(集中競價、電子撮合、匿名交易、做市商等)、持續掛牌交易、標準化合約交易等服務。不以比特幣、以太幣、泰達幣等虛擬貨幣作為NFT發行交易的計價和結算工具，抵制變相代幣發行融資(ICO)和虛擬貨幣炒作等非法金融行為。（新浪財經）[2022/9/5 13:09:48]

如果能繼續存在下去，價格能到哪兒（短、中、長期）？

楊博士：這個問題本身價值幾百萬。我很少對價格做直接判斷，但從長期來說，感覺應該還有很大空間。

特別從去年開始，我們看到陸續有一些機構入場——機構的持有強度（holding power）和之前草根、散戶、極客們還是很不一樣的。雖然機構持有不是價格一定上漲的“保險”，但它會帶動更多人去接受。而且比特幣所代表的區塊鏈技術，會慢慢找到應用場景，這也會繼續推動它往前發展，包括價格。

但短線不太好說。曾經比特幣跟其他資產大類的相關系數非常低，很多時候都是零、甚至負，所以曾是個很好的另類資產。可最近各國超發貨幣嚴重，所有資產都在漲，比特幣也跟著漲——這時候它和其他資產的相關性就越來越大，最近跟股市的相關性已經到了0.4左右。所以短線更大的問題是：整個二級市場哪些因素會影響它？很難判斷。

長線的共識應該是持續向上的，最起碼有一個“挖礦成本”做下線。另外，再說個數據，最近從交易所賬戶中提出到自己的錢包、或者托管機構里的比特幣數量，每周都是“萬”以上；在中心化交易所的比特幣流通供給已經越來越少了，如果趨勢持續，就證明有更多人去買，它的需求會更大，而賣的人越來越少——所以長線一直向上。

小跑：用小白的話解釋一下。現在大家想買賣比特幣還是要去交易所，有兩個地方可以放這些比特幣：一個是平常買賣方便，在中心化的交易所上開的錢包（交易賬戶），在里面直接每天買賣；還有一部分，如果不想隨時買賣，就把它提到另外一個托管的地方，可能是冷錢包，或者是自己的托管錢包，放著不動，等著它升值。

現在的一個趨勢是：越來越多的人把幣提到自己的冷錢包、或者托管，不交易了就囤著，導致交易所上大家能夠買賣的流動性就越來越少，價格就很容易跳升。

03

國務院印發《關于加強數字政府建設的指導意見》:6月23日，國務院印發《關于加強數字政府建設的指導意見》，就主動順應經濟社會數字化轉型趨勢，充分釋放數字化發展紅利，全面開創數字政府建設新局面作出部署。（新華社）[2022/6/23 1:27:41]

如果不能長期存在，它也許會因何“滅亡”？

小跑：如果有一天，一些居心不良、天生跟比特幣有仇、看它不順眼想毀掉它的人，可以用什么方法毀掉比特幣嗎？

楊博士：很難被毀掉。但從技術上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毀掉”應該是它的技術有沒有可能被挑戰？區塊鏈是開源的，對所有人公開，它的安全性其實才是最重要的，因為如果一旦不安全，整件事就白扯了。目前為止，這一點還是做的很好的。

中本聰是一個（群）非常天才型的人物，簡單優雅地把記賬問題解決了。區塊鏈就是“區塊”和“鏈”，每個人都有記賬權，按照“規則”去把區塊和區塊連接起來，決定誰在“區塊”里面記賬，得到獎勵——所以“規矩”一定要定好，而且應該沒有任何爭議。

比特幣的記賬“規矩”是“工作驗證（POW，Proof of Work）”，對它最大的質疑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51%攻擊風險”。有一個數據：比特幣目前全部市值一萬億美元上下，你可以花一兩千億，大概10%的市值，按照礦機成本部署算力；理論上，如果你能瞬間完成這件事，就可以挑戰它網絡，挑戰他的工作驗證機制。

如果有51%記賬的人都跟著你走，由你來決定記賬，那它就變成中心化的了，比特幣的價值瞬間就會被稀釋。這里當然有個悖論，你為什么要花那么多錢干這件事？收益是什么？為什么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從技術上是有可能的。比特幣有可能面臨51%的攻擊，且攻擊成本是其實還不到51%。

與POW相對的，有另外一種方向，就是現在越來越流行“權益驗證（POS, Proof of Stake）其實反而是更安全的。POS是拿你的“持股”做決策，要改變一切，把自己變成“中心”，你需要持股超過51%，才能決定這條鏈的命運。要增加持股，你就要去買這個股票，但是越買價格越高，到最后你的代價會超過資金實力。

小跑：所以POW是比誰肌肉大，POS是比財力——沒有上限的財力。

楊博士：對。而且POS機制還環保，不用費那么多電。比特幣的用電成本已經超過阿根廷一個國家，這和“碳中和”理念和目標是相悖的。POS最早被設計出來的出發點，就是環保考慮。不靠巨大的算力來維系網絡，而是靠參與人本身的利益協調，通過“利益”來保證網絡安全，減少被攻擊的風險。

歷史上的今天 | 2017年9月4日央行等七部門聯合發布《關于防范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2017年9月4日，中國人民銀行、中央網信辦、工信部、工商總局、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等七個部門聯合下發《關于防范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并且要求所有從即日起停止一切的代幣發行融資活動。七部門通知指出，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非法從事代幣發行融資活動，各類代幣發行融資活動應當立即停止。當日下午3點公告一出，各個交易所代幣價格一路下跌，其中，通過ICO融資發行的代幣跌幅最高，數種代幣跌破發行價，最高跌幅超過90%。

2021年9月3日，央行發布《中國金融穩定報告（2021）》。報告在展望部分中提到，虛擬貨幣交易等領域整治工作基本完成，已轉入常態化監管。[2021/9/4 22:59:41]

其他毀滅比特幣的風險，比如量子計算機會不會攻破密碼？首先目前的量子計算機不是通用的，而是針對某一類用途、算法有效；如果不小心真有人搞出一個通用型的超級量子計算機，大家首先應該擔心的不是比特幣，而是各大銀行，先擔心自己的銀行密碼。

在技術上，永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永遠會有更好的方法去解決風險。所以比特幣不會“滅亡”，但是風險會對它形成一定的壓力。

■ 楊博士逐一拆解市場上常見敘事：

04

Narrative 1：比特幣是對沖通脹、對沖將會變成廢紙的美元、和對沖已經過走入死胡同的貨幣政策的利器

楊博士：我覺得它有一定道理，因為怎么對沖通脹其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傳統上我們會用黃金、藝術品、不動產等等，但是比特幣從技術上顯然更便利。另外，比特幣的設計里有一個“每四年減半”，是有限的，21萬枚就到頂了；而法幣自從金本位之后就可以隨便發。

有一些比特幣原教旨主義者，覺得可以完全取代法幣，這個就有點過了。它是一個不錯的補充，可以滿足部分人對通脹對沖的需求，它是一個另類資產配置，本身可以變成一個數字黃金，它和黃金有很多相似的功能。

小跑：對沖美元干嘛不直接買黃金呢？

楊博士：黃金有一個“negative carry”，持有成本，買黃金要放到金庫里，要保管；而且不好賣，流動性沒你想的那么好。

比特幣可以放在自己冷錢包——在人類的歷史上還沒有一種其他方法可以這么方便、有這么強的私有權。我們倆都是劉慈欣的粉絲，《三體》里人類打敗三體的唯一辦法就是靠邏輯，面壁者心里的那點心思。把比特幣放在自己的記憶里，誰也攻不破。

歷史上的今天 | ?2017年9月4日央行等七部門聯合發布《關于防范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2017年9月4日，中國人民銀行、中央網信辦、工信部、工商總局、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等七個部門聯合下發《關于防范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并且要求所有從即日起停止一切的代幣發行融資活動。七部門通知指出，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非法從事代幣發行融資活動，各類代幣發行融資活動應當立即停止。

當日下午3點公告一出，各個交易所代幣價格一路下跌，其中，通過ICO融資發行的代幣跌幅最高，數種代幣跌破發行價，最高跌幅超過90%。[2020/9/4]

它顯然在在這個數字年代里，能夠扛起保值的任務。但依然不是絕對的，不能走極端，把自己的錢和資產全換成比特幣。法幣還是主流，它背后是一個國家的主權；而且比特幣目前還不能做一般的支付，手續費特別貴。各國央行也在借鑒比特幣技術發行數字貨幣，提升便利，這都是對法幣的提升。

所以美元不可能消失，它會弱，比特幣相對會強，但比特幣最終只是一個補充。

05

Narrative 2：比特幣是對沖天下大亂的利器（比如第三次世界大戰）

小跑：現在中美之間掐架這么厲害，裂痕越來越大；有人擔心會不會有第三次世界大戰，天下大亂。如果真的發生，要拿比特幣做生存保護。這有道理嗎？

楊博士：對沖一下天下大亂，顯然它是有幫助的。舉個最近的例子，土耳其里拉直線下跌，帶動整個股市和國家經濟震蕩；而比特幣在土耳其的市場，黑市價就到了10萬美金。溢價這么高，因為它的確有避險功能。亂世拿黃金能辦事，但持有和變現顯然不那么容易；不能隨便帶出關，還有可能觸及當地的法律。

我不覺得會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但是病、貧困、惡性通脹、種族沖突都在發生；比特幣的確在某些極端情況下可以保命。

小跑：就像我們剛才講的《三體》，實在不行可以把密碼記住，只要人能逃出去，就有辦法換錢。

楊博士：技術已經發展到賦予了我們個人更多“對抗系統”的能力。

小跑：其實去年疫情最嚴重的時候，我們囤糧囤方便面，卻很少有人要囤比特幣，因為在正常國家，大家還是對國家機器有一定信任的——不可能亂到那種程度。但在另外一些對政府不信任的國家，大家寧可不囤糧，也得先買比特幣。

06

Narrative 3：機構全都上車了，比特幣將來會變成莊家的游戲，只升不跌

小跑：這一波上漲的一個最大特征就是機構入場。比特幣在上次減半之后，機構投資者購買的比特幣的數量，首次超過了礦工們生產的數量——機構入局，的確是加密貨幣行業的大事。

鄂爾多斯市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關于轉發《關于引導我區虛擬貨幣“挖礦”企業有序退出的通知》的通知:日前，為限制虛擬貨幣“挖礦”產業與實體經濟無關的偽金融創新，鄂爾多斯市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發布了《關于引導我區虛擬貨幣“挖礦”企業有序退出的通知》，要求各區政府多措并舉，綜合采取電價、土地、稅收和環保等措施，引導相關“挖礦”企業有序退出，鼓勵轉型到國家支持類的云計算企業。[2018/1/12]

楊博士：機構入場這個行業的確是個振奮的好消息。大部分進場的機構還是持有（buy and hold），放在資產負債表的資產里。比特幣的供給是有限的，再來十個特斯拉級別的公司，有可能就hold不住了。

機構行為也反應需求，機構之間也在互相效仿；從市場的嘗到了甜頭，會讓更多的機構進來。后面還會有更多現實世界的參與，比如Coinbase這種合規，有托管，有錢包，有交易所的機構開始上市，比特幣才一萬億美元，但目前市場給Coinbase的估值大概已經1000億了。它們還在招股書里感謝了中本聰。

越來越多的機構持有，比特幣的供應會更少，價值更高。在香港，我們也看到了更多機構拿到牌照，專業投資人的進場。新加坡也允許銀行也開放了高凈值用戶的虛擬貨幣買賣。傳統機構入場，會把基礎設施搭建的更好，如果它們把比特幣作為一項資產大類來運營，我們會迎來更多的比特幣用戶，更多的應用場景。

小跑：我們看到更多的正規軍開始搭橋了，之前比特幣和現實的世界是分開的。

楊博士：以前整個幣圈都是自己和自己玩，沒有辦法合規地解決出入金問題。合規對區塊鏈來說非常重要，如果越來越合規，前途無限。

小跑：套用我們一個共同朋友打的比方：我們坐飛船到火星很難，然后從火星回到地球也很難，但是在火星上炒地皮最容易。看來現在往返地球和火星的“飛船”會更多。

楊博士：飛船降落和起飛技術含量最大，活不好干，但這是最有價值的。

07

Narrative 4：四年一次的分叉周期——每次都是一個新臺階

小跑：比特幣每四年減半，價格就會上一個新臺階。所以“減半周期”會不會變成了比特幣價值分析的基本理論？

楊博士：首先整個區塊鏈里面并沒有一個所謂的估值模型。我們在傳統金融里用的現金流分析、PE市盈率等等，在區塊鏈里面是不能用的，比特幣沒有一個統一的估值模型。——所以這里的確有文章可做。

先說減半周期。中本聰這個家伙很聰明。他的白皮書就幾頁紙，卻能把一件很復雜的事用一個很簡單的規則設計實現。前期參與的礦工，挖礦收益給多一點，10分鐘報出一個區塊獎勵50個比特幣；然后四年一減半，大概20年就差不多挖完了；現在第13年，已經挖出1800萬。

但是未挖出的比特幣越來越少，挖礦越來越難，成本越來越高，總有一天礦工沒有收益怎么辦？所以中本聰設計了“手續費”，如果挖礦產生的收益少了，但是你的記賬在我網絡上面跑，需要付手續費——只要讓礦工們覺得干這事，還有賺頭就好。中本聰在設計整個生態的時候，是想的很明白的。

所以四年一度的減半顯然已經形成了一個共識，每次減半價格一定會漲——因為要能夠保持對礦工的激勵。所以這顯然是一個很好的估值角度。

但是反過來說，如果手續費越來越貴，這對它的發展也是一個桎梏。買杯星巴克才5個美金，但要付20美金的交易費，不合理。當然現在有很多微支付（Micro payment）的產品解決方案，但這是后來者們要解決的問題；按照原有的設計，比特幣幾乎不可能成為一種支付工具，而變成一個價值儲存。

08

Narrative 5：中國的秘密武器——投入不太大的資金可以毀掉比特幣網絡，打擊美國？

小跑：如果美國人變成了比特幣最大的持有者，美國政府把比特幣和美元掛鉤；而現在挖礦的大部分是中國礦工，按照剛才的測算，如果我們花1000億美元去買礦機部署，把比特幣網絡毀掉，可以影響美元嗎？

楊博士：這顯然又是一個供大眾娛樂的陰謀論。

首先它的出發點就不對。中國要挑戰美元，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做，我們已經正在挑戰——比如人民幣國際化、數字人民幣、離岸人民幣的流通、人民幣債券發行正在進入其他國家的外匯儲備。我們一直在推動，而且這是正道，如果人民幣的購買力能起來，就會變成美元外的另外一種選擇。

所以我覺得這是美國人“迫害妄想癥”的說法。

中國政府對比特幣的態度是不鼓勵，但是國家對區塊鏈技術已經很重視了，列入了我們十四五規劃國策里。我們希望能在技術上拿回更多的話語權，不斷在上面做創新，這為整個技術都會添磚加瓦。

所以，中國要去毀掉比特幣嗎？很難，也沒必要。會不會樂于看到比特幣沖擊美元？這是有可能的，美元實在太霸道了，它可以隨便抽其他國家的稅，可以通過貨幣政策影響其他國家的資本進出，它可以人為去貶值美元，造成所有的資金回流到美國。挑戰它是非常有必要的。

09

Narrative 6：灰度基金溢價和折價——ETF和信托是散戶上車的機會

小跑：灰度（GBTC）是可以用退休金、養老金去合法合規購買比特幣的一個渠道。最近折價的有點厲害，但從2017年就開始溢價，GBTC股票的交易價格有時是公允價值的兩倍。如果將來像灰度這樣的基金發展越來越大，ETF也出來了，信托也出來，它們是不是散戶上車的主要工具？

楊博士：應該說是“合規上車”的機會。灰度是很成功的一個案例，通過認購信托份額的方式，讓你的對比特幣可以進行一個價格表達，相當于間接對比特幣有了exposure，解決了“小散”開戶、KYC、合規上車的問題。投資灰度的第一波人肯定賺到錢了，它也完成了在納斯達克掛牌。

截止目前，它是全球規模最大的比特幣信托，大概應該持有70多萬枚比特幣了，占了全部挖出的比特幣的大概5%了，所以是一個相當大的力量。曾經一度大家也分析它的數據，通過它的倉位變化來看比特幣的走勢。

和ETF相比，灰度這樣的信托還是有一定劣勢。背后并不那么直接，要賣出自己的份額，只能在二級市場上去找另一個人來回購；信托不想ETF可以在公開市場上像買賣股票一樣簡單，它有各種限制。

最近加拿大批準了兩只ETF，灰度肯定要考慮轉型，也要申請成為ETF。我覺得將來會看到越來越多市場批復ETF，投資人可投資的產品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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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rative 7：比特幣是年輕人積累財富的希望

小跑：網絡大V經常號召年輕人后浪都去買比特幣，因為它是你們“未來財富積累和自由的希望”。您建議年輕人都去買比特幣嗎？

楊博士：我建議年輕人學習比特幣。

二次元世代們出生和成長的年代，已經進入了數字社會，他們對很多新東西接受起來更更開放、更容易。賽博朋克就是他們的符號，他們顯然已經同“Crypto”形成了共識。

但是年輕人沒有錢，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不如說真的把“比特幣”到底是什么學會，回報會更多更長遠。

小跑：這似乎是個悖論。對虛擬幣接受程度最高的是年輕人；但是年輕人的財力、風險承受能力沒有辦法真的大規模入局。

楊博士：不要忘了Gamestop，年輕人行動起來也是會“不講武德”的。年輕人有了Robinhood這樣的工具，不僅可以很強烈的表達觀點，還可以直接介入很多以前機構投資者才交易的復雜產品，比如期權。

所以從這個角度看，他們的后勁很足。我倒不覺得后浪是這一波比特幣上揚的主要力量，但相信他們有可能創造一些好玩的東西出來。所以我希望年輕人更多的去學習它，而不是去炒幣——最大的投資還是投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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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rative 8：最大風險到底是什么？政府會殺掉比特幣嗎？

小跑：英國曾經把持有黃金當成叛國罪。如果有一天，政府宣布任何人持有比特幣、做任何交易都是犯罪行為，會發生什么？美國會嗎？

楊博士：我覺得美國更多是希望從它身上揩油。美國的監管機構，特別是它的稅務機關，都已經是覺得這是一塊肥肉。

政府會殺死比特幣嗎？很難。我們剛才已經用《三體》做過比喻，外星人來地球，也不能把你記在腦袋里的東西拿出來。它的生命力很大，越殺可能越有活力。

當然，政府可以抑制它的應用場景——這已經發生過好多次。像美國、新加坡的做法，把它合法化，正常去扣稅、反洗錢、KYC，它顯然可以被監管。

如果美國認為它可以變成收稅對象，反而要更嚴謹的去對待。當年FBI沒收過為數不少的比特幣，國庫里又沒有冷錢包，所以最后公開拍賣掉了——很多大基金接了盤。這次拍賣出來的比特幣，價格比市場上要貴很多。為什么？因為被洗白了。

一旦政府把它納入到體系內，它反倒有機會變得更強大。

小跑：把你收編了就是了。

楊博士：其實這也是革命者最好的歸宿，跟政府握手言和。擁抱監管沒有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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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rative 9：交易投資不如挖礦（挖礦還能賺錢嗎？）

楊博士：挖礦挺賺錢，但是礦機很難買。沒有鏟子，買不到。

礦機的整個生產流程很長，而且專業活還是要專業人干。我自己也曾經下過礦，投過國內最早一批用GPU挖礦的人；但是坑實在太多了，最后還不如直接投資比特幣。

挖礦的管理和操作風險也很大，整個鏈條太長，中間某個環節出問題，比如電源，都會錯失時機。所以礦機企業也就那么幾個，做礦機的也是幾年換一輪，挖礦這件事利益太大，競爭也大，投資的風險也很大。

如果找到好的團隊，礦機可以投，但是風險收益兩相比較，還是直接交易比特幣更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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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 | 肖小跑? ??運營 | 陸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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