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幣:法律分析：從涉案金額1億的比特幣借貸案看借幣協議的合規要點

幣圈有著獨特的資金周轉方式——借幣。無論是朋友之間的周轉，還是礦工在挖礦過程中以幣充抵電費。在鏈法此前的文章中我們曾提及過，以比特幣、以太坊、泰達幣等數字資產為標的物的幣圈“借貸”，雖名為借貸，但并不是法律意義認可的“借款合同”，以借貸糾紛為由起訴至法院，很可能面臨不利的境地。然后現實中幣圈的借貸頻繁，無論是出借人還是借款人，如何起草一份借幣協議來維護自己的權利呢？

近期，一起比特幣借貸案作出了判決，涉案比特幣有250個，按照如今的市值，在一億左右。這起案件的判決折射出來的一些觀點對于如何起草一份比特幣借幣協議很有借鑒意義，筆者做總結如下：

借幣協議是否受法律保護？

借幣協議要以書面形式簽署，并對雙方權利義務進行明確。

第一，我國法律、行政法規并未禁止比特幣的持有和合法流轉，這是目前的通識。

第二，依據我國《民法典》第四百六十七條第一款之規定，本法或者其他法律沒有明文規定的合同，適用本編通則的規定，并可以參照適用本編或者其他法律最相類似合同的規定。也就是說，以比特幣等數字資產為借用標的的“借幣”合同，在雙方是真實意思表示下的借幣合同，一旦成立，則對雙方產生相應的合同約束力。合同中相應條款對應的權利義務的履行，受到法律保護。

法律專家：美SEC可能會在Ripple訴訟案中敗訴:10月31日消息，加密法律專家暗示，美國SEC可能會在針對Ripple的訴訟案中“慘敗”。到那時法院對該監管機構的判決可能會嚴重限制其監管加密資產行業的能力。這將是美國加密行業和創新的一大勝利。

10月30日，資深分析師Roslyn Layton向《福布斯》表示，“如果訴訟案以這樣的結果結束，那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自作自受的災難。SEC沒有盟友，甚至沒有自己的專家證人，他們最終為被告提供了武器。”（Beincrypto）[2022/10/31 12:00:48]

在北京海淀法院發布8個涉互聯網商事典型案例之八：馮某訴A公司合同糾紛案中有這樣一段表述：“比特幣本身不包含固有價值，比特幣持有人須通過分布存儲且全網確認的“公共記賬簿”所記載的信息而行使占有、使用、收益、處分的權能。鑒于我國現行法律沒有將比特幣等網絡虛擬財產規定為物權法上的“物”，因而基于物權法定原則，比特幣持有人無法按照所有權的法律規定而主張權利。應當看到，比特幣的交易現實存在，持有者仍然希望藉此獲取利益，在網絡環境下的商品交換過程中，比特幣的價值取決于市場對比特幣充當交易媒介的信心，所以，比特幣屬于合同法上的交易對象，具有應當受到法律保護的“民事利益”。有關比特幣交付的爭議，可以找到合同法上的依據。

灰度對Stellar、Zcash和Horizen加密信托的法律立場有所轉變:金色財經報道，灰度公司（Grayscale）一直在接受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質詢，涉及該公司對其一些加密貨幣信托代幣的“證券法律分析”。灰度公司在6月和8月中旬提交的文件中披露了SEC的質詢。披露出現在包括Stellar（XLM）、Zcash（ZEC）和Horizen（ZEN）加密貨幣的信托文件中。

Grayscale表示，它正在“回應”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公司財務監管部和調查執行部門的工作人員，它們最近對加密貨幣進行了加倍的監督調查。

8月份，Grayscale首次承認ZEC、ZEN和XLM目前可能是一種證券。這是對其5月和6月立場的重大轉變。（CoinDesk）[2022/8/28 12:53:33]

從法律上來講，借幣協議以合同的形式確立了借幣雙方的權利義務，協議約定不違反法律規定的，對雙方有約束力，依法有效。

「轉幣」過程法律風險防控

明確借幣雙方地址：與傳統的銀行轉賬不同，由于比特幣等數字資產錢包地址是匿名的，在轉幣過程中要確保每個環節是明確、無爭議的。即：在合同中要明確出借人的出借地址，以及收幣人的收幣地址，在合同中要做到轉幣過程的“實名化”，這一點與區塊鏈的偽匿名特征相對應。比如，出借人通過其比特幣地址向借幣人比特幣地址轉入比特幣。

Animoca Brands：根據法律建議，正在切割對俄羅斯用戶的服務:3月2日消息，鏈游公司Animoca Brands Corp. Ltd正在切割對俄羅斯用戶的服務。Animoca聯合創始人Yat Siu在接受采訪時表示，這一決定將影響Gamee和Lympo等子公司，俄羅斯用戶數量還不足以對公司業績產生實質性影響。盡管烏克蘭副總理Mykhailo Fedorov呼吁加密貨幣交易所屏蔽俄羅斯用戶的地址，但主要加密貨幣交易所抵制這樣的行動，認為這違背了該行業的自由主義精神。

但Siu表示，Animoca將停止向俄羅斯投資者出售股份，并屏蔽俄羅斯用戶。Gamee已于2月24日在推特上宣布，它將關閉對俄羅斯的服務；而Lympo表示，它將停止發布俄羅斯運動員NFT，并終止就該國運動員加入Lympo NFT生態系統的談判。（彭博社）[2022/3/2 13:31:42]

明確償還方式：目前通行的做法有借幣還幣，還法幣或者雙方商定的其他還幣方式。如果站在出借一方的角度來看，保障自己利益的方式是設定「選擇權」，即約定幾種還幣的方式，將選擇權放在自己手中。

Compound Labs總法律顧問：DeFi利率協議并不等于借貸協議:近日，Compound Labs的總法律顧問Jake Chervinsky在推特上發文《DeFi利率協議并不等于借貸協議》。他在文章中指出，目前市場上有幾種DeFi協議被稱為“借貸”協議（Jake Chervinsky稱其為利率協議），都依賴于相同的基本機制來發揮作用，即超額抵押和清算。超額抵押和清算旨在消除違約風險。放款人不必擔心借款人無法償還貸款，因為借款人是否首先還款并不重要。這并不是說利率協議完全沒有任何風險，而是簡單地說，它們不構成違約風險，而違約風險是借貸具有的特點。所以，由于不依賴于信任，也不使用戶面臨違約風險，因此利率協議促成的交易，實際并不是貸款。與此同時，DeFi也不做擔保借貸，DeFi交易與抵押貸款是完全不同的。最后，Jake Chervinsky總結稱，需要認識到，超額抵押貸款市場與規模更大的基于信用的貸款的市場不同。如果任何創新技術能夠顛覆幾萬億的全球信貸市場，那將是非常了不起的，但在知道DeFi能夠勝任這項任務之前，應該小心避免這樣一個宏大的承諾。通過承認利率協議不與信貸市場競爭，可以慶祝其在不使用戶遭受信貸風險的情況下產生收益的能力。DeFi協議不提供借貸服務，實際上是件好事。[2020/9/7]

比如我們在幫助一機構客戶起草借幣協議時是這樣明確的：

Filecoin代幣分發問題引發爭端 創始團隊與投資者已啟動法律調解:Filecoin是區塊鏈行業最受期待的項目之一，旨在實現去中心化數據存儲功能，但在幕后Filecoin 開發公司 Protocol Labs 與其股權投資者就代幣分發問題出現爭端端，目前雙方正在進行法律調解。據悉，Filecoin的母公司Protocol Labs成立于2014年，后來籌集了幾輪種子融資，投資方包括BlueYard Capital，Digital Currency Group，Union Square Ventures和Winklevoss Capital，但這些投資都是獲得母公司股權，Filecoin并未給予投資方任何代幣承諾。2017年，Filecoin通過代幣銷售（包括當時最大的ICO）籌集了超過2.05億美元的資金，Protocol Labs保留了一定比例的代幣，從理論上講，這會讓公司的股權投資者的投資價值增長。但多個消息源稱，這部分代幣中的絕大多數是由首席執行官 Juan Batiz-Benet 單方面發放給他自己和早期員工了，作為股東的早期投資方并沒有獲得任何代幣，因此導致雙方產生分歧。根據本次法律調解，Protocol Labs 已經有所妥協并允許早期投資方獲得低于他們期望數量的 Filecoin 代幣，但目前尚不清楚是否所有股權投資者都同意該方案。（axios）[2020/8/19]

A：甲方有權要求乙方一次性返還X個比特幣；B：或者要求乙方按照火幣網202X年X月X日12:00比特幣的價格折算成人民幣和每個比特幣價格錨定X萬美元的價格，按照以上兩者中的價高者支付給甲方。；

借幣利息：借幣協議中能否約定利息呢？筆者認為答案是肯定的。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五百八十五條規定，當事人可以約定一方違約時應當根據違約情況向對方支付一定數額的違約金，也可以約定因違約產生的損失賠償額的計算方法。約定的違約金低于造成的損失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可以根據當事人的請求予以增加；約定的違約金過分高于造成的損失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可以根據當事人的請求予以適當減少。當事人就遲延履行約定違約金的，違約方支付違約金后，還應當履行債務。

在借幣協議中約定的利息對雙方是有效力的，參考條款：

如果乙方在還幣期限屆滿后未歸還比特幣的，甲方有權要求乙方賠償甲方的利息損失和其他實際損失。其中利息損失以XXX時間核定的全部未歸還比特幣對應的價款為基數，按照同期全國銀行間同業拆借中心公布的貸款市場報價利率4倍從202X年X月X日起計算至實際給付之日止；

其中涉及的法幣兌換問題

我國現行的政策是禁止比特幣等數字資產用于與法定貨幣之間的兌換的。

有關主管部門于2013年12月發布過《關于防范比特幣風險的通知》。2017年9月4日，中國人民銀行等七部委發布的《關于防范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進一步明確：“任何所謂的代幣融資交易平臺不得從事法定貨幣與代幣、‘虛擬貨幣’相互之間的兌換業務，不得買賣或作為中央對手方買賣代幣或‘虛擬貨幣’，不得為代幣或‘虛擬貨幣’提供定價、信息中介等服務。”

個人獲取比特幣等數字資產并不違反現行法律和政策的規定。比特幣等虛擬商品，任何人都可以合法持有。

此外，從一些現有案例可以看出，雖然法院無法在判決中對比特幣直接進行定價，但是當事人之間的自行約定是可以被承認的。

上述案例中的仲裁裁決了高某歸還與數字貨幣相等價值的美元，并按裁決作出之日美元兌換人民幣匯率結算為人民幣，相當于變相支持了數字貨幣和法定貨幣的交換，涉嫌支持非法發售代幣票券及人民幣非法流通行為，違背了法律強制性規定及社會公共利益，仲裁裁決應當予以撤銷。

而上海法院入選全國法院系統2020年度優秀案例的案件中，一方面意味著對比特幣財產屬性的認定、對涉比特幣案件的司法救濟等內容，獲得了最高人民法院層面的認可。而另一方面，案件當中關于比特幣價格的核定也給我了我們啟發：即如果當事人雙方之間約定從比特幣到法幣的具體兌換方式，則對雙方是具有約束力的。

其他條款

諸如還幣的保證責任、爭議解決的管轄等都可以在協議當中進行約定。此外，由于涉及比特幣的案件，當事人雙方多通過網絡進行聯系、對接、交易，所以一旦涉及到爭議解決，設計好的送達條款條款可以有效提交爭議解決的效率。

參考條款：司法機關或仲裁機構亦可按本協議約定的通信地址、郵箱等聯系方式向接受方發送相關文件及文書，相關文件及法律文書通過電子郵件、傳真、短信等方式發送的，一經發出即視為已經送達。無人簽收或接收方拒收的，則文書退回之日視為送達之日；如直接送達時接受方拒收的，送達人可采取拍照、錄像方式記錄送達過程，并將文書留置，亦視為送達。一方提供錯誤聯系方式或未及時告知變更后聯系方式的，導致文書未能送達或退回的，則文書退回之日視為送達之日。該送達地址的范圍包括非訴階段和爭議進入仲裁、民商事訴訟程序后的一審、二審、再審和執行程序。

附：原審判決

案件信息：

審判法院：武漢市江岸區人民法院

案號：鄂0102民初1574號、

判決時間：2021年02月22日

案由：返還原物糾紛

案情簡介：

2018年，敖某與谷某簽訂《比特幣借幣協議》，約定敖某向谷某出借250個比特幣,借幣期限為一年,自敖某向谷某轉幣之日起計算。同時,雙方約定,借幣期限到期后，谷某應當返還敖海250個比特幣。如果超出一年期限未歸還的，則未還的部分按每天0.05%產生利息,以比特幣核算。

后續,敖某根據協議約定以及谷某指令,通過比特幣網絡，將250個比特幣交付至谷某指定賬戶(某交易平臺當時分配給谷某的比特幣錢包地址),谷某收到250個比特幣后也向敖某進行了確認。

當前,借幣期限一年已屆滿,但經催討，谷某拒不返還比特幣。敖某為維護自身合法權利，向法院提起訴訟。

法院判決：

法院認為，我國法律、行政法規未禁止比特幣的持有和合法流轉，敖某和谷某簽訂的《比特幣借幣協議》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對雙方當事人具有約束力。敖某依約向谷某出借250個比特幣，《比特幣借幣協議》約定的借幣期限屆滿后，敖某要求谷某返還250個比特幣，本院予以支持。遂判決如下：

一、被告谷某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敖某返還250個比特幣；

二、被告谷某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敖某賠償損失，以應返還未返還比特幣個數×0.05%/天計算，自2019年X月X日起計算至實際返還完畢之日止；

三、若被告谷某無法返還本判決第一、二項所涉比特幣，則以本判決生效之日確定的比特幣數量，按本判決生效之日某網顯示的比特幣與人民幣換算比例進行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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